乔乔把手伸进鱼缸里。
阿朱最会谄媚,扭摆着红色的大尾游过来,吮住她的指。
酥麻的快乐顺着指尖冲上她的大脑。
她想靖老师了。
靖老师会像阿朱一样吻她。
然后她变成阿朱,被他从鱼缸里捞出来。
她被他捧在掌心,翻来覆去地看。如果她像阿朱那样有红色闪光的鳞片,一定也叫他数清了。
杀鱼的时候要去鳞,她也会被他剥掉。
哦,她太坏了,她怎么可以在一条鱼面前讲这种东西。
“阿朱,别怕呀,我不是要伤害你。”
“乔乔,别怕呀,我不是要伤害你。”
他也会这么对她说。
她知道的,他的怀抱那么暖,那么暖,太多时候是滚烫的,如果你舍得把你的手放到煎锅上,你就也能知道了。
啊,她为什么总是在一条鱼面前说这些呢?
阿朱需要的是水。
乔乔觉得自己就像一滩水,他就是覆压在茫茫水面上的青山。他耸动,他推挤,他叹息一声又往复来去。
“你知道金庸写过一个人物叫郭靖吗?”
“那你知道他最擅长什么吗?是射雕。我也是阿靖,我也射得很厉害。”
她也知道的。因为她被射中了。一股热流。她觉得是她的血,流到她的肚子里的她的血。
反正她一定是他的鱼,她没有必要逃。
逃一定是个喘息至死的下场。
就像阿朱现在这样。
她把它送回鱼缸里。
原来鱼也会溺死啊。
乔乔把手指伸进嘴巴里,很浓很浓的腥味,浓得她要把自己都呕出来。
不过这真像靖老师的味道。
她喜欢的味道。